《鸿沟》：人类何以区别于动物？

《鸿沟》（The Gap），德国作家托马斯·萨顿多夫作品，累积了众多学科中的大量最新研究结果。这本书是关于你的，关于你是什么，关于你如何来到这里的。作者认为，我们在地球上极其神秘和特殊的地位是我们自己创造出来的，而非经由上帝之手。我们超凡的力量并非来自肌肉和骨骼，而是来自我们的心智。

人类心智与动物心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人类独有特征领域，包括语言、心理时间旅行、心智理论、智力、文化和道德6个方面。想象和思考不同情况的开放式能力，以及与他人互相联结场景构建式想法的深层驱动力使我们与众不同。嵌套场景构建能力和与他人建立关系的渴望，是跨越猿类和人类之间鸿沟的两个基本能力。

除了基因遗传，人类文化扮演着补充基因遗传的第二继承系统。文化知识能够影响到人类的存活和繁殖，从而影响到生物进化本身。人类社会群体经过许多代的合作来累积文化资本，这些合作的程度已经足以改变其成员的适应性水平。文字，改造了我们积累创造并有效分享心理场景的能力，让我们能够以过去从未有过的方式跨时空地交换想法。在全球化的网络之下，我们更多地进行经济的、政治的和智慧的合作。

大部分动物的合作是基于互惠互利的共生，非亲属关系的合作让我们在动物王国中显得与众不同。道德为非亲属关系之间的合作提供了基础。目前为止，在所有人类和低等动物的差别之中，道德感和良知是最重要的。道德规范把正确与错误的想法和行为区分开来。良知帮助我们评估自己和他人的选择。良知和道德对于人类长期合作和文化进化是极其重要的，它们能够指导我们的行为。尚没有证据表明非人类动物能够进行自我反思道德推理。

我们是最后的人类，因为竞争、吸收或是其他原因，与我们相近的近亲人种都灭绝了，虽然我们中的许多人携带着它们的基因。我们的祖先在近亲的消亡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只有更清晰地认识到我们从何处而来以及我们是谁，才能更清晰地看清我们将去往何处。我们的未来取决于我们能够多精确地构建未来场景，以及我们能够多有效地联结想法来合作解决全球难题。

鸿沟未来会如何？是减小、增大，还是保持不变，作者认为“鸿沟将会扩大”。科学不断累积，更伟大的知识反过来为心智在生物、电子和化学方面打开新的大门，我们正变得更加聪明。作者最后呼吁：更加细心地保护我们的无尾近亲，竭尽全力制止猿类的灭绝。

【经典引语】

• 感谢语言，让我们脱离野兽的阵营。—- 奥尔德斯·赫胥黎
• 有一个屏障把动物王国和哪怕是最低级的人类隔离开来，这个屏障就是—-语言。—- 弗里德里克·麦克斯·缪勒
• 在众多区分人类和动物的因素中，先见之明是最重要的一项。—- 伯特兰·罗素
• 长期计划……是这个星球上一样全新的东西，几乎像是外星来的。它只存在于人类的大脑中。未来是进化过程中的新产物。—- 理查德·道金斯
• 地球上的所有物种之间，只有人类具有……猜测他人想法的能力。—- 卡尔·齐默
• 当把障碍转为机会时，人们表现出了最为独特的人类特征。—- 埃里克·霍弗
• 人是理性动物。—- 伯特兰·罗素
• 想象力是人类最高特权之一。它让人们意志自由地统一曾经的画面和想法，这带来的是绝妙和全新的结果。—- 查尔斯·达尔文
• 人类与其他物种的首要不同在于我们信赖于信息的文化传递，并因此形成了对文化进化的信赖。—- 丹尼尔·丹尼特
• 目前为止，在所有人类和低等动物的差别之中，道德感和良知是最重要的。—- 查尔斯·达尔文
• 一个道德体是指有能力反思—-赞同或反对—-自己过去的行为和动机的个体；人类当然理应得到这一头衔，而这个事实正是人类和其他较低等生物之间的最大区别。—- 查尔斯·达尔文
• 我们的明智并非来自对过去的回忆，而是源自对未来的责任。—- 乔治·萧伯纳

【章节摘要】

1、

语言的最基本特征就是帮助我们交换想法。比喻让我们可以用实物来表达抽象的意思。由于使用语言的人需要就词语的意思达成共识，所以语言具有地域性。语言涉及合作。

语言是开放式的，尽管构成语言的基本材料是有限的。通过嵌套思维和递归原则来创造新的产物。

2、

我们可以唤起过去的场景，也可以想象未来事件，甚至是完全虚构的内容。记住过去事件的主要好处也许是能够帮助我们想象未来事件。情景记忆和情景预测在心智和大脑中有着基础关联。心理时间旅行从根本上提高了我们未雨绸缪的能力。心理时间旅行是一个普遍存在的人类心理状态。

人类思考未来这一能力是独特的。

3、

我们都是贪婪的读心者，我们思考别人的感受、欲望和信仰，有时也会为这些感到担忧。我们有着渴望联结彼此想法的基本欲望：理解他人和被他人理解。语言让读心变成了自述心中所想。在不使用语言的读心过程中，眼睛是我们大量使用的工具。心智理论是指我们可以推理他人心理的基础事实。心智理论是人类特有的。

人类文化，是经过世世代代心智合作及交换的累积结果。

4、

人类心智表现出的智力灵活度似乎是无与伦比的。智力是实用的，它能够让我们越过障碍达成目标。想要聪明地达成目标，行动必须基于理性的推理之上。

人类是有能力进行理性思考的。工作记忆是指在脑中保持和处理信息块的能力，它的容量限制了一个人能够同时考虑多少条关系。工作记忆有限的容量限制了推理能力。我们可以把场景处理为信息块，并使用占位符来构建更高等级的关系。聪明地组块划分和嵌入思维让我们能够脱离上下文进行思考。

从经验中学习；适应环境；反思自己的表现。许多非人类动物能够做到前两条，反思使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

欧文·比得曼把人类称为“信信息动物”，以此来强调我们对于可以理解的新信息的内在饥渴感。西塞罗曾断言：“最重要的是，人类因其对真相的追寻和调查而显得卓著”。

5、

文化事物让我们变得更加聪明，让我们能够做到曾经做不到的事情，让我们能够探索新的方式来更加充满智慧地与世界互动。

人类是有着卓越合作精神的群体。大部分动物的合作是基于互惠互利的共生，非亲属关系的合作让我们在动物王国中显得与众不同。道德为非亲属关系之间的合作提供了基础。合作法则让人类能够建立起繁荣的合作型社会。

人类文化最重要的特征就是，它是扮演着补充基因遗传的第二继承系统。模因复制，文化知识能够影响到人类的存活和繁殖，从而影响到生物进化本身。文化知识因当下环境中的需求面产生。文化是极其地域化的，但因语言和现代信息渠道在全球范围内快速交换知识。

信息的传递要么是基于拥有者的意图要么是基于接收者的意思。教授和模仿是人类文化继承的两大支柱。

不管文化如何形成，它对我们的心智都是尤为重要的。人类有着互相交换想法、过度模仿和教授他人的强烈欲望。人类社会群体经过许多代的合作来累积文化资本，这些合作的程度已经足以改变其成员的适应性水平。

6、

道德规范把正确与错误的想法和行为区分开来。良知帮助我们评估自己和他人的选择。良知和道德对于人类长期合作和文化进化是极其重要的，它们能够指导我们的行为。

弗兰斯·德·瓦尔将道德的基础分为三个层次：由同理心和互惠行为构成的基础；保证个体行为规范的群体压力；对道德推理和判断的自我反思能力。

人类历史中，促进群体内及群体间道德准则标准化进程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宗教。《世界人权宣言》把道德标准的范围扩展到全人类。

尚没有证据表明非人类动物能够进行自我反思道德推理。我们会考虑他人，缺乏有力证据表明动物能够思考自己的选择并考虑自己行为带来的道德后果。

7、

人类在语言、心理时间旅行、心智理论、智力、文化和道德方面不同于其他动物。使我们与众不同的主要特征：想象和思考不同情况的开放式能力，以及与他人互相联结场景构建式想法的深层驱动力。

嵌套场景构建能力和与他人建立关系的渴望，是跨越猿类和人类之间鸿沟的两个基本能力。

通过推理、计划和合作，我们攻克植物和猎物的防卫，击溃捕猎者和竞争者的威胁。心理场景构建和有用信息的快速交换使我们有能力灵活应对新的挑战，靠智力胜过那些需要通过漫长和传统的自然选择程序来适应我们的其他生物。

冲突和竞争不仅会导致部落间的互相取代，还会造成紧密相连的人族物种和亚种的灭绝。不管是因为竞争、吸收或是其他原因，我们的其他人族近亲都已不复存在—-虽然我们中的许多人携带着它们的基因。

8、

文字，改造了我们积累创造并有效分享心理场景的能力。

文字让我们能够以过去从未有过的方式跨时空地交换想法。书写下来的文字能够引发批判式的反思、集中辩论和评论。我们渴望交换想法的欲望驱使我们寻找更为有效的媒体。印刷帮助人们把分散的精力集中起来用于理解自然界。邮递业务早已让远距离交流变成可能，但是19世纪发明的电报让长距离心理联结变得即时。互联网和卫星网络的兴起让我们能够在任何地方与几乎任何人联结想法。在全球化的网络之下，我们更多地进行经济的、政治的和智慧的合作。